第6章 6

他狼狈地膝行几步，声音嘶哑，带着最后的挣扎。

“瑶妹…求你，放过轻眉…”

他的额头卑微地触碰冰冷的地面。

“只要你肯罢手，我什么都答应你！”

夜承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失的颤抖。

“我娶你！即刻就娶！”

娶我？

我仰天大笑，笑声悲怆而疯狂，震得整个花厅嗡嗡作响。

“娶我？”

那笑声里，淬满了无尽的嘲讽与彻骨的寒意。

“夜承煜，夜轻眉！”

我一字一顿，目光如刀，剐过他们二人。

“你们听清楚了！”

“我顾任瑶，对你们这对豺狼兄妹，早已无情！”

我的每个字都狠狠扎进他的心口。

“无爱！”

过往种种，此刻皆化为穿肠毒药。

“唯有厌！”

那曾经的痴迷，如今只剩恶心。

“与恨！”

这恨意，如跗骨之蛆，啃噬着我，也必将吞没他们。

夜承煜身形剧震，失魂落魄。

我一转身，直取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夜轻眉。

她尖叫着，声音凄厉。

我揪住她的头发，将她从座位上扯起。

“不是我！不是我做的！”她哭嚎着，拼命摇头。

我将她狠狠掼在冰冷的柱子上。

“啊！”她痛呼出声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
“那污人清白的皮影，是不是你做的？！”

她还在徒劳地挣扎，哭喊着否认。

“说！”我手下用力，剧痛让她瞬间崩溃。

“是我…是我做的！”她终于涕泪横流地承认，“求你停手！求你！”

我甩开她，如同甩开什么肮脏的物件。

她瘫软在地，像一滩烂泥。

我的目光转向夜承煜，以及他身后那些面色各异的义兄们。

“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
“当众坦白所有欺骗、构陷、龌龊事！”

花厅内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“否则…”

我缓缓举起一直带在身边的木匣。

那匣子在烛光下泛着幽光。

“休怪我让你们见识，什么叫真正的‘极端’！”

夜承煜猛地推开身边的人，踉跄着冲我嘶喊：“瑶儿！不可！”

其余几个义兄也骚动起来，有人低斥“有辱门风”，有人劝我“冷静”。

他们竟还想阻止。

我唇角勾起冷笑。

“冥顽不灵？”

“好！”

我猛地将手中木匣高高举起，目光如炬，死死盯着抖作一团的夜轻眉。

“那就看看你们温柔可亲的‘好妹妹’，究竟是何等货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