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定不了我的罪。”

车厢里的气氛骤然沉寂下来。

所有人都面色凝重，仿佛身上笼罩着看不见的阴霾。

我心情较好地哼着歌，看向窗外的风景。

已经数不清多少年，没仔细注意到生活里的美好。

如今才发现，原来处处都是风景。

曾经那些我进不去的小区，我抢不到的垃圾桶。

现在我都不在乎了。

赶到警局时，派去我家附近调查的人也同时归来。

一份份证词摆在面前。

我认罪的口供显得格外苍白。

“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，你跟父母和女儿的关系一直很好，日子虽然穷困，但你们感情不错，这几年为了养活家里，你们三个团结地打工，挣钱，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。”

警察双手撑在我面前，步步紧逼。

“苏楠，你说谎了。”

“你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。”

年轻的警官站我身旁，拿起桌上的纸慢慢翻看。

“昨晚还在聚餐，房屋漏水，是你父亲修缮的。”

“进门之前，你好心跟邻居打招呼，说你们家的好日子要到了，以后富了，还会提携大家。”

“凌晨，你女儿急救的时候，你在网上发消息，说不管多少价格，都愿意出售那个古董花瓶，你急需用钱，必须立刻交易。”

话落，几双眼睛同时看向我。

“苏楠，你说的急需用钱，我没猜错的话，就是想救你女儿的命吧？”

“你撒谎，你根本没有换药，对不对！”

接连的质问差点让我忍不住说出真相。

但我还是笑了笑，转移了话题。

“我想吃青菜炒肥肉了，可以吗？”

“不好意思，折腾一晚上，我有点饿了。”

“你别不识好歹！”

警察拍案而起，表情满是恼怒。

“你是嫌疑人，没资格跟我们提要求！”

“可我也是个人啊，有人权，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，你们总不能拒绝吧？”

“就算要判死刑，也得吃饭不是？”

我笑弯了眼睛。

眼角的皱纹都带着几分狡黠。

女警察到底多愁善感，还是出门帮我买饭去了。

只是等菜摆在面前时。

我尝了一口，却拧起眉头。

“不对，不是这个味道。”

“跟我妈妈做的不一样。”

队长终于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激起怒火，摔碎了面前的饭盒。

“够了！”

“苏楠，你妈已经被你气死了！尸体都凉了！”

“你不要妄图拖延时间，这招对我们没用！”

“就算你不说，证据确凿，你破坏文物，一样要坐牢！”

这次我没再开玩笑，正襟危坐，看向他。

“可我摔碎的，真的是文物吗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警察一时有些愕然。

“网上的专家已经鉴定过了，你找他看的的确是古董没错。”

“你折腾一晚上，就想出这个办法给自己脱罪？你未免太天真了！”

我眨眨眼睛，声音格外平静。

“那是专家说的，但你们自己没检查过，也没有任何书面报告，不是吗？”

“你说的都是废话，东西都碎了还怎么查？你碾碎花瓶就是故意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