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河诡村第一章:雨夜镜中人雨珠砸在越野车挡风玻璃上的声响像倒计时的鼓点,清焰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牛皮信封上的凸起字迹 ——“陈小满收”。三个月来,这样的信件每周都会准时躺在他的邮箱里,泛黄信纸上工整的小楷记载着雾河村的诡异传说,直到上周,信封... 书韵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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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河诡村

第一章:雨夜镜中人

雨珠砸在越野车挡风玻璃上的声响像倒计时的鼓点,清焰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牛皮信封上的凸起字迹 ——“陈小满收”。三个月来,这样的信件每周都会准时躺在他的邮箱里,泛黄信纸上工整的小楷记载着雾河村的诡异传说,直到上周,信封里多了张烫金邀请函,落款是 “雾河村观光团民宿・陈姐”。

导航在盘山公路第九次报错时,锈迹斑斑的木牌从雾中浮现,“雾河村” 三个字被苔藓啃噬得残缺不全。清焰抬眼,看见六道身影在雨幕中晃动:穿橙色冲锋衣的菜菜正踹着抛锚的越野车,他的妻子肉肉撑着透明雨伞,伞骨在风中剧烈颤抖,目光死死盯着百米外的民宿门楣。

“家人们看镜头!” 话梅的尖嗓门穿透雨帘,胸前的直播支架随着她的动作摇晃,荧光粉美甲在手机闪光灯下格外刺眼,“我们今晚要住的地方,就是传说中‘雾河幽灵’的老巢 —— 观光团民宿!” 镜头突然扫过撑油纸伞的中年女性,对方手腕内侧的刺青在强光下白得刺眼。

“姐姐这个纹身好特别!” 话梅夸张地挑眉,美甲划过手机屏幕,“是幸运数字 37 吗?”

撑伞人低头看向手机壳,壳面上半朵小苍兰开得正盛:“随便纹的,妹妹喜欢小苍兰?” 她转身时,油纸伞遮住了嘴角转瞬即逝的冷笑,鞋底的桦木木屑混着泥水,在青石板上留下几枚浅印 —— 那是今早她亲自锯断假桥木板时蹭上的。

木桥在姜大贵的卡车碾过时发出断裂声,清焰注意到撑伞人 —— 陈姐 —— 弯腰道歉时,雨靴边缘的桦木木屑格外显眼。山区多槐树,这种外来的桦木,只可能来自人工加工。

民宿客厅的吊灯在风中摇晃,将七套餐具的影子投在霉斑斑驳的墙面上。清焰的刀叉手柄刻着 “笔” 形凹痕,与他常用的钢笔品牌 logo 分毫不差;话梅的餐盘中央,“月” 字被刻成残月形状,暗合她的网暴小号 “月亮不失眠”;菜菜的杯子上,歪斜的 “SOS” 划痕里嵌着细碎的石粉,像未愈合的伤口。

“这些都是前主人留下的。” 陈姐微笑着递过热牛奶,腕间银链链扣的 “暖” 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,“他是位雕刻师,喜欢在餐具上刻客人的职业符号。”

清焰的手指在杯沿顿住,突然想起三年前曝光的小满日记里,少女曾用刀在课桌上刻下 “SOS”。他抬头,发现陈姐的微笑精准得可怕,眼角皱纹的弧度竟与小满毕业照上的笑容一模一样。

深夜,书房的檀木书柜散发着陈年纸张的霉味。清焰翻开《雾河村志》,泛黄纸页上,1993 年 “陈小满坠崖案” 的记载让他脊背发凉:“死者颈间银链刻‘满’字,鞋底沾有南坡红土,现场遗留半枚 37 码女鞋鞋印……”

“清先生对村史很感兴趣?” 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清焰转身,看见她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,腕间银链晃出细碎银光。

“随便翻翻。” 清焰合上村志,注意到她的银链链扣刻着 “暖” 字,与村志中的 “满” 字链恰好能拼成 “暖满”。

陈姐的目光落在村志封面上,笑容淡了几分:“我妹妹也叫小满,三年前……” 她忽然转身,发丝间闪过银链的微光,“不说了,清先生早点休息,山里的夜凉。”

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,清焰掏出手机,屏幕上躺着条匿名短信:“2022.07.15 23:07”,附带一张模糊照片 —— 戴银链的少女背对着镜头站在悬崖边,裙摆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他的呼吸一滞,这个角度,分明是从民宿二楼的某个窗口拍摄的。

窗外,暴雨撞击着玻璃,将远处老槐树的影子拉得扭曲。清焰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,胶水残留的小苍兰香气若有若无 —— 那是小满最爱的味道,也是三年前他在小满课桌上闻到的最后气息。他不知道,此刻在民宿的阁楼里,陈姐正对着监控屏幕微笑,指尖划过键盘,发送下一条匿名短信。

温良恭的白大褂在走廊尽头闪过,清焰注意到他左胸口袋的钢笔刻着 “WLG”,那是他名字的缩写。这位全科医生总是戴着白手套,就连接热牛奶时也不例外,袖口磨出的毛边却异常干净,像刻意维持的某种仪式。

镜廊的尽头,话梅正在补妆,荧光粉美甲在镜中反射出七个月亮。她的手机屏幕亮着,“月亮不失眠” 账号的私信箱里,三年前的辱骂短信正在被逐条删除,却没注意到陈姐的身影在镜中一闪而过,腕间的银链链扣轻轻划过屏幕,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。

午夜时分,清焰被一声脆响惊醒。他冲向声源,看见温良恭蹲在地上捡拾火柴,37 根火柴在他白大褂的口袋里叮当作响。“姜师傅的火柴盒,少了一根。” 温良恭抬头,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清焰,“清先生,您相信诅咒吗?”

清焰还未回答,走廊尽头的镜子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。他跑过去,看见话梅瘫坐在地上,指尖滴着血,面前的镜面上用血迹画着 “37”。“不是我画的!” 她尖叫着指向温良恭,“他刚才在镜廊鬼鬼祟祟!”

温良恭的白大褂袖口沾着镜面碎片,他举起止血钳,语气平静:“我在检查镜面厚度,陈姐说前主人死于镜中。” 他没说的是,镜面夹层里藏着半张纸条,用女性化笔迹写着 “菜菜哥,SOS 记号已拆”。

陈姐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她端着热牛奶,微笑着安抚众人:“别怕,山里的镜子总爱和人开玩笑。” 她的目光落在话梅的美甲上,笑容更深了,“话梅妹妹的指甲真好看,像小苍兰的花瓣。”

清焰看着陈姐腕间的银链,突然想起村志里的记载:陈小满坠崖前,曾在镜廊留下 37 滴眼泪。此刻,镜面上的血迹正沿着 “37” 的笔画流淌,在灯光下形成小苍兰的形状。

暴雨仍在肆虐,老槐树的影子在镜廊外摇晃,像有人在重复坠崖的动作。清焰不知道,这只是雾河村诅咒的开始,而每个角色的命运,早已被刻在餐具的符号里,写在银链的齿痕中,藏在陈姐永远不变的微笑背后。

第二章:树上的预言

晨雾裹挟着小苍兰的香气钻进鼻腔,清焰的衬衫领口被冷汗浸透。他盯着老槐树的枝桠,小花的尸体像片苍白的落叶,颈间银链在晨露中闪着微光。那是村志里记载的 “满” 字链,链扣内侧的细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—— 与话梅的荧光粉美甲模具完全吻合,只是此刻嵌进了小花的皮肤。

“死、死了……” 话梅的直播镜头剧烈晃动,荧光粉美甲划过屏幕,“家人们,这和村志里的诅咒一模一样!” 她突然指向温良恭,“刚才只有温医生去过小花房间!”

温良恭的白大褂袖口沾着露水,他用镊子夹起银链,镜片后的目光在链扣停留三秒:“链扣无死者指纹,却有……” 他抬头看向陈姐,后者腕间的 “暖” 字链正在晨风中摇晃,“可能被雨水冲刷了。”

陈姐的微笑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,她按住话梅的肩膀:“话梅妹妹别怕,报警电话打不通,我们先保护现场。” 指尖划过话梅的美甲,看似安抚,实则在确认齿痕深度 —— 那是她昨夜用小花的银链定制的杀人模具。

姜大贵的火柴盒摔在地上,37 根火柴滚进落叶堆。他蹲在地上疯狂捡拾,掌心的旧伤裂开渗出血珠:“少了一根!37 根!” 温良恭上前查看,白手套蹭到火柴盒内侧的 “370000” 刻痕 —— 那是姜大贵私吞的保险金额,却被陈姐伪造成 “凶手标记”。

清焰在小花房间发现半张纸条,打印机的墨痕还未完全干透:“菜菜哥,SOS 记号已拆。” 字体刻意模仿菜菜的粗犷风格,却在笔画转折处露出女性化的细腻。他不知道,这是陈姐用左手反写的,与诊断书上的 “陈暖烟” 签名同源。

“清先生,喝点茶吧。” 陈姐递来的茶杯上,“SOS” 划痕里嵌着新的石粉,“菜菜先生三年前在山区拍的探险视频,我至今还存在手机里呢。” 她的拇指划过屏幕,露出菜菜拆毁 SOS 记号的画面,却在清焰看清前迅速划过。

镜廊传来肉肉的尖叫,清焰跑过去,看见她瘫坐在地上,手中攥着张收据:“银链购买于 2022 年 7 月 14 日,购买人……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收据上的 “陈暖烟” 被微笑贴纸覆盖,只露出 “陈烟” 二字。

温良恭的白大褂在镜中倒影扭曲,他盯着自己左胸的 “37” 纹身,突然想起三年前姜大贵的威胁:“敢说出去,就把你和小满一起埋了。” 镜中,陈姐的身影悄然闪过,腕间银链与他的纹身形成诡异的呼应。

正午时分,陈姐在厨房准备午餐,刀刃在砧板上剁出规律的节奏:37 下。她看着窗外的老槐树,小花的尸体已被放下,话梅的直播仍在继续,荧光粉美甲在镜头前格外刺眼。

“陈姐,小花的行李里有这个。” 清焰递来一本日记,扉页贴着小满的照片,背面写着:“7.15,姐姐说桥是假的,但他们说我脏。” 陈姐的指尖在 “姐姐” 二字上停顿,微笑着合上日记:“清先生,有些过去,还是让它留在雾里吧。”

镜廊深处,温良恭正在检查香薰机,小苍兰的雾气中,他看见陈姐的倒影举起注射器,针头对准肉肉的手臂。致幻剂的眩晕感涌上来,他摇摇头,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—— 却没看见,香薰机底部刻着 “小满” 二字,与他三年前开具的诊断书编号完全一致。

夜幕降临,老槐树的影子在镜廊外摇晃,像有人在跳一支死亡之舞。清焰盯着餐具上的 “月” 字餐盘,突然想起话梅的小号 “月亮不失眠”,每个字母都像银链的齿痕。他掏出手机,匿名短信再次到来:“2022.07.15 23:07,第 37 条私信,你还记得吗?”

话梅的直播在此时中断,她看着手机屏幕,所有私信都变成血字:“你说我脏,现在我要你干净地死。” 荧光粉美甲剥落,露出底下的小苍兰纹身 —— 那是她三年前为了嘲讽小满纹的,此刻却像道催命符。

温良恭的止血钳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看着陈姐腕间的银链,终于意识到,所有的医用道具、所有的数字陷阱,都是为了让他成为替罪羊。而陈姐的微笑,从始至终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表演。

镜廊的镜子突然全部碎裂,陈姐的微笑在每片碎片中绽放。清焰捡起一块镜片,看见背面刻着 “暖满 2022.07.14”—— 小满坠亡的前一日,也是陈姐定制银链的日子。

暴雨在此时袭来,老槐树的枝叶疯狂舞动,仿佛在为下一个祭品招魂。清焰不知道,下一个死亡,将在 23:07 准时降临,而凶手的微笑,依然藏在小苍兰的雾气中,从未消失。

第三章:火柴盒里的刀片

暴雨在午夜突然转急,雨点砸在民宿屋顶的声响如同千军万马奔腾。清焰站在窗前,看着姜大贵的卡车灯光在雨幕中摇晃,引擎声撕裂了雾河村的寂静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,小苍兰香气混着雨水的腥涩,在指尖萦绕不去。

“砰 ——”

金属撞击声从村口传来,清焰手中的信封差点滑落。他冲向门口,只见温良恭的白大褂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,袖口沾着可疑的水渍。当众人赶到桥头时,姜大贵的卡车正歪在路基旁,驾驶室的门半开着,柴油混着血腥味在地面蜿蜒。

温良恭最先凑近驾驶室,止血钳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。他的白手套刚触碰到方向盘,话梅就尖叫着指向他的袖口:“白色纤维!和小花死亡现场的一样!” 清焰注意到,那纤维正是温良恭常用的医用手套材质,此刻却像罪恶的印记,牢牢粘在方向盘的血迹上。

“火柴。” 温良恭的声音突然响起,他掰开姜大贵紧握的右手,37 根缠着刀片的火柴散落一地,刀刃上的 “37” 刻痕在泥泞中格外刺眼,“每根火柴的刀片,都用银链融铸而成。”

清焰蹲下身,发现火柴梗上残留着小苍兰的碎屑 —— 与陈姐香薰机里的成分完全一致。他抬头,看见陈姐正站在雨幕中,银链被雨水打湿,贴在手腕上,37 刺青若隐若现。她的目光落在火柴上,嘴角的微笑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疯狂。

“姜师傅的保险单。” 肉肉突然从卡车抽屉里翻出泛黄的文件,声音颤抖,“受益人是…… 陈暖烟。”

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。清焰接过保单,投保日期正是小满坠亡的次日,金额 370 万像道惊雷劈开雨幕。他猛地抬头,对上陈姐的视线,后者的微笑第一次出现裂痕,却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。

“同名而已。” 陈姐上前半步,指尖划过保单上的签名,“暖烟是我全名,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。” 她的手腕转动,银链 “暖” 字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光,与姜大贵手中的 “满” 字火柴形成诡异的呼应。

温良恭突然转身,白大褂下的左胸纹身隔着布料透出阴影:“诊断书。” 他从公文包掏出泛黄的文件,“小满的‘重度抑郁’诊断,是姜大贵逼我开的。”

话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荧光粉美甲剥落:“所以你杀了他?就因为他逼你造假?” 她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,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。

清焰盯着诊断书的落款日期 ——2022 年 7 月 14 日,小满坠亡的前一天。他突然想起村志里的记载,陈小满坠崖前曾在镜廊留下 37 滴眼泪,而诊断书的签名,正是左手反写的 “陈暖烟”—— 与小花房间的纸条笔迹同源。

“温医生,您左胸的纹身,能解释一下吗?” 清焰突然开口。

温良恭的身体僵住,白手套紧紧攥住止血钳:“是姜大贵纹的,他说……”

“他说什么?” 陈姐的声音突然冰冷,像把手术刀划开雨幕,“说你们合谋骗保?说你们看着小满坠崖却见死不救?” 她向前逼近,银链在胸前晃动,“三年前的暴雨夜,你们躲在卡车里数钱时,小满在悬崖边喊了七声‘救命’。”

肉肉的膝盖突然发软,跪倒在泥泞中:“是真的吗?菜菜,你当时拆了 SOS 记号,对不对?” 她抬头望向丈夫,眼中满是绝望。

菜菜的脸色惨白,登山靴无意识地碾碎地上的火柴:“我、我只是收了他 500 块……” 他的声音被雨声吞没,像片脆弱的落叶。

清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他终于明白,每个角色都是陈姐棋盘上的棋子。姜大贵的火柴、温良恭的诊断书、菜菜的记号,共同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,而网的中心,是陈姐永远不变的微笑。

“看!” 话梅突然指向卡车里程表,“23:15 还有行驶记录,但姜师傅的死亡时间是 23:07!” 她的美甲划过仪表盘,却没注意到陈姐的手指在身后轻轻摩挲着银链,链扣的齿痕与火柴刀片的弧度分毫不差。

温良恭的白大褂突然被风吹起,露出内侧绣着的 “满” 字 —— 与防雾外套的刺绣相同。他踉跄着后退,撞在卡车车身上:“不是我…… 这些都是陈姐准备的……”

陈姐的微笑重新绽放,她从围裙口袋掏出小花的银链,链扣与自己的 “暖” 字链相扣:“温医生,您记错了。” 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,“是您教会我左手写字,是您告诉我致幻剂的配方,是您让我知道,如何让一个人的死亡看起来像自杀。”

清焰的后背撞上老槐树,树皮的纹路突然与村志里的坠崖图重合。他终于看清,陈姐腕间的 37 刺青,正是小满坠崖处的等高线,而银链的长度,恰好是 37 厘米 —— 小满颈间勒痕的深度。

“还有你,清先生。” 陈姐转身,银链在雨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“您的报道让所有人相信小满是自杀,就像您现在相信温医生是凶手一样。” 她举起火柴,刀片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,“知道为什么选火柴吗?因为姜大贵偷了小满的 37 元现金,而您的报道,只值 37 个赞。”

话梅的直播镜头不知何时对准了陈姐,她疯狂地尖叫着:“大家看!凶手是陈姐!她承认了!” 但屏幕突然闪烁,所有画面被小苍兰的雾气覆盖,只剩下陈姐的微笑在雾中浮动。

温良恭趁机冲向陈姐,止血钳对准她的手腕:“你早就计划好了!从伪造诊断书开始……”

陈姐不躲不闪,任由止血钳划破袖口,鲜血滴在火柴上:“温医生,您真以为那些证据是您布置的?” 她低头看着银链,“每根火柴的刀片,都刻着你们的罪行;每滴香薰的雾气,都藏着你们的秘密。”

暴雨在此时达到顶峰,老槐树的枝叶疯狂舞动,像是在为这场审判欢呼。清焰的手机突然震动,匿名短信带着视频链接:三年前的监控画面里,陈姐戴着假发扮演小满,站在悬崖边,而姜大贵的卡车停在假桥旁,温良恭的白大褂出现在驾驶室。

“这才是真相。” 陈姐微笑着摊开手,“我设计了假桥,准备了 37 元现金,甚至让小满戴上银链 —— 但我没想到,你们会让她真的以为自己该死。” 她的声音哽咽,却仍保持着微笑,“话梅的私信、菜菜的记号、温医生的诊断书、清先生的报道,你们每个人都推了她一把。”

话梅的手机 “啪嗒” 落地,她终于想起,三年前那个暴雨夜,自己发完第 37 条私信后,小满的账号永远停更了。荧光粉美甲在泥水中斑驳,像她破碎的良心。

“现在,轮到你们偿还了。” 陈姐举起火柴,刀片在雨中闪着寒光,“每根火柴代表一种罪行,每道刀片刻着你们的名字。”

温良恭的止血钳 “当啷” 落地,他终于看清,陈姐的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护士资格证,姓名栏写着 “陈暖烟”,科室是精神科 —— 与小满的诊断书出具科室一致。

清焰的手指抠进老槐树的树皮,突然发现树干上的 “37M” 刻痕新得能看见木屑,而陈姐鞋底的桦木碎屑,与假桥的材质完全相同。原来所有的断裂、所有的证据,都是她亲手布置的死亡剧场。

“第一个,是贪婪。” 陈姐走向姜大贵的尸体,将火柴刀片按进他掌心的旧伤,“你偷的 37 元,现在用 37 根刀片偿还。”

话梅的尖叫混着雷声响起,她看见陈姐转身走向自己,银链在胸前晃出 “暖满” 二字。荧光粉美甲突然刺痛,她想起小满最后一条微博的配图,正是颈间的 “满” 字链,而评论区第一条,是自己的 “脏货怎么还不死”。

“话梅妹妹,你的罪行,是舌头。” 陈姐举起她的 “午夜凶铃” 口红,外壳刻着 “37M”,“用它堵住你的嘴,就像你用私信堵住小满的喉咙。”

温良恭突然冲向陈姐,却被她灵活地避开。致幻剂的雾气让他眼前发黑,恍惚看见小满站在镜廊,颈间银链闪着微光。他终于明白,所有的记忆混乱,都是陈姐的香薰在作祟。

“温医生,你的罪行,是笔。” 陈姐将诊断书按在他胸前,“你用钢笔杀人,我就用你的止血钳审判。”

清焰的视线突然清晰,他看见陈姐从卡车里拿出汽油桶,浇在火柴堆上。火光中,她的微笑显得格外狰狞,银链的 “暖” 字与 “满” 字在火中融成一体。

“最后,是沉默。” 陈姐看向肉肉,后者正蜷缩在泥水中,“你看见菜菜拆记号,却什么都没说,就像你现在什么都不敢说。”

雨声渐歇,老槐树的影子在火光中摇晃,像极了小满坠崖时的背影。清焰突然想起,村志里的陈小满,其实是陈暖烟的妹妹,而 “暖烟民宿” 的铜牌,正是小满坠亡后第二天挂上去的。

“为什么?” 清焰嘶哑着嗓子问。

陈姐转身,火光照亮她腕间的 37 刺青:“因为雾河村的雾,是妹妹的怨气织成的网。” 她张开双臂,银链在火光中断裂,“而你们,都是网中的鱼。”

话梅的最后一声尖叫被火光吞没,她的荧光粉美甲在火中融化,像极了小满日记里的小苍兰。温良恭的白大褂被火舌吞噬,左胸的 “37” 纹身渐渐模糊,那是姜大贵用烟头烙下的印记。

清焰踉跄着后退,撞上镜廊的残镜。镜中,陈姐的微笑与小满的遗照重叠,银链的 “暖”“满” 二字在镜中拼成完整的圆。他终于明白,所有的死亡,都是陈姐用七年时间编织的复仇网,而每个角色,都在不知不觉中,成了杀死小满的凶手。

暴雨停息时,雾河村陷入死寂。老槐树的枝头挂着半条银链,链扣的 “暖” 字在晨露中闪烁,像滴未落的泪。清焰躺在泥泞中,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,却知道,有些真相,永远会被雾河的雾所掩埋。

陈姐的日记本在火中卷曲,最后一页写着:“37 米的悬崖,37 根火柴,37 条私信 —— 妹妹,我用他们的血,为你铺了一条回家的路。”

雾河的雾,终将散去。 但有些东西,永远留在了 37 米的深渊里 —— 是姜大贵手中的火柴,是温良恭的止血钳,是话梅的荧光粉美甲, 是清焰的报道,是菜菜的登山绳,是肉肉的沉默, 还有陈姐,永远定格在火光中的微笑。

第四章:诊疗单上的血手印

晨雾像条湿冷的蛇,顺着窗缝钻进民宿。清焰在剧痛中醒来,手腕被火灼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,昨夜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动。他踉跄着起身,发现客厅空无一人,只有姜大贵的火柴盒孤零零地躺在桌上,37 根火柴只剩 36 根。

“温医生不见了!” 肉肉的尖叫从医务室传来。清焰冲过去,看见温良恭趴在诊疗台上,背后插着他常用的止血钳,鲜血染红了白大褂,在诊断书上晕开一片。最诡异的是,他手中紧攥着半张纸条,上面用左手反写着 “陈暖烟”,血手印恰好按在 “暖” 字上。

话梅的直播镜头对准尸体,声音发抖:“家人们,温医生死了!他手里的纸条写着民宿老板的名字 ——” 她突然停顿,盯着温良恭的左胸,那里的纹身被血浸透,隐约可见 “37” 的轮廓。

陈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手中端着热牛奶,仿佛对眼前的景象毫不意外:“温医生…… 他昨晚来找我,说要自首。” 她的目光落在诊断书上,“原来三年前的诊断书,真的是他伪造的。”

清焰注意到,陈姐的袖口沾着医用酒精的味道,与温良恭尸体旁的空药瓶气味相同。他蹲下身,发现温良恭的指甲缝里嵌着桦木木屑 —— 与假桥的材质一致,而陈姐昨晚正是穿着带木屑的雨靴在桥头出现。

“看!” 菜菜突然指着墙上的血迹,那里用血写着 “37”,笔画边缘带着女性化的弧度,“这不是温医生的字迹!” 他的登山靴无意识地蹭过地面,鞋底的红土与村志里陈小满坠崖时的土壤相同。

陈姐的微笑出现裂痕,她转身走向窗边,银链在晨光中闪着冷光:“也许,凶手就在我们中间。” 她的声音轻得像雾,却让每个人的脊背发凉。

清焰在医务室抽屉里发现了温良恭的笔记本,其中一页写着:“2022.7.15,姜大贵让我改诊断书,陈暖烟给了我 10 万。” 字迹被水洇开,最后画着个小苍兰图案 —— 与陈姐手机壳上的图案完全一致。

肉肉突然指着陈姐的手腕:“你的遮瑕贴掉了!”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陈姐的刺青上,那是完整的 “37”,与温良恭纹身、火柴刻痕、悬崖高度形成可怕的呼应。

“三年前,我妹妹小满坠崖后,我纹了这个刺青。” 陈姐摸着手腕,微笑中带着疯狂,“37 米,是她坠落的高度;37 天,是她被网暴的时长;37 元,是姜大贵偷走的、她准备买安眠药的钱。”

话梅的手机突然响起,“月亮不失眠” 账号收到新私信:“第 37 条私信,你还记得吗?” 她颤抖着打开,是段视频:三年前的监控里,陈姐戴着小满的假发,站在假桥边,而温良恭的白大褂出现在镜廊拐角。

“是你!” 话梅尖叫着扑向陈姐,“你伪造了所有证据!温医生是替罪羊!”

陈姐轻松地避开,银链在胸前晃动:“话梅妹妹,你在直播里说小满‘脏’的时候,知道她刚洗完澡吗?” 她从围裙口袋掏出美甲模具,“你的荧光粉美甲,我用来刻银链的齿痕,就像你用它刻划小满的人生。”

清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他终于串联起所有线索:餐具上的符号、香薰机的致幻剂、镜廊的监控,都是陈姐根据每个人的罪行定制的死亡剧本。而温良恭,不过是她手中最趁手的棋子。

“清先生,您的报道害死了小满。” 陈姐突然转向清焰,眼中闪过一丝悲痛,“你写的‘抑郁症少女’,让所有人觉得她的死是解脱,却没人知道,她口袋里装着给你写的信,信纸上全是小苍兰的眼泪。”

肉肉的膝盖突然发软,她想起三年前在山区,自己确实看见小满蹲在地上刻 SOS 记号,而菜菜的登山靴正踩在记号上。“对不起……” 她泣不成声,“我该阻止他的……”

“现在说对不起,太晚了。” 陈姐举起火柴,剩下的 36 根在掌心跳动,“每死一个人,火柴就少一根,直到 37 根全部用完。”

话梅的直播突然恢复,百万观众看着陈姐微笑着走向镜廊,银链在镜子间反射出七个 “暖” 字。她停在刻着 “37M” 的老槐树下,转头对镜头说:“下一个,是沉默者。”

清焰这才发现,肉肉不知何时不见了。他冲向镜廊,看见肉肉躺在地上,颈间缠着 “满” 字链,指甲缝里嵌着小苍兰花瓣 —— 那是陈姐香薰机里的致幻剂原料。

“她的罪行,是沉默。” 陈姐站在镜后,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就像她看着菜菜拆毁小满的求救记号,却一言不发。”

清焰的手机震动,匿名短信附来一段录音:姜大贵的声音混着雨声,“陈暖烟给了我 370 万保险金,让我在桥头假装断粮,逼小满走假桥……” 录音突然中断,传来小苍兰香薰的嗡鸣。

镜廊的镜子突然全部破碎,陈姐的微笑在每片碎片中绽放。清焰捡起一块镜片,看见背面刻着 “暖满 2022.07.14”—— 小满坠亡前一日,正是陈姐定制姐妹链的日子。

“清先生,你知道雾河村为什么多雾吗?” 陈姐从碎片中走来,银链 “暖” 字滴血,“因为每片雾,都是妹妹的一句‘救命’,被你们的冷漠凝成了冰。”

话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她终于想起,自己 P 图时用的马赛克图案,正是小苍兰的形状。荧光粉美甲剥落,露出底下的小苍兰纹身,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“下一个是你,话梅妹妹。” 陈姐举起她的 “午夜凶铃” 口红,外壳的 “37M” 在血光中格外刺眼,“你的舌头杀了小满,现在,我用你的口红堵上它。”

话梅转身想逃,却撞进镜廊的死胡同。她看着陈姐手中的火柴,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暴雨夜,自己发完第 37 条私信后,小满的账号永远停更了。荧光粉美甲在血光中融化,像小满日记里的小苍兰,一瓣瓣凋零。

清焰冲向陈姐,却被致幻剂雾气笼罩,眼前浮现出小满坠崖的画面:她戴着 “满” 字链,站在假桥边,回头望向民宿方向,眼中满是绝望。而陈姐,就站在镜廊的监控后,微笑着看着这一切。

“为什么要杀温医生?” 清焰嘶吼着,“他也是你的棋子吗?”

陈姐的微笑第一次露出裂痕,她低头看着银链:“温医生知道得太多了,他发现香薰机的致幻剂成分,发现假桥的桦木木屑,甚至发现了我藏在地下室的灵堂。” 她抬起头,眼中闪过疯狂,“但最该死的,是他让小满相信自己真的有病,让她在坠崖前,还在吃他开的药。”

镜廊深处传来肉肉的呻吟,清焰趁机冲向医务室,却看见菜菜正疯狂地翻找着什么,登山绳缠在腰间,鞋底的红土掉在 “37” 的血字上。

“菜菜,你在找什么?” 清焰厉声问。

菜菜猛地转身,眼中布满血丝:“无人机内存卡!三年前的视频!陈姐说只要我拆了记号,就给我钱……”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“我不知道小满会死!”

清焰的心中一凛,终于明白,陈姐利用每个人的弱点,将他们变成了杀死小满的共犯。姜大贵的贪婪、温良恭的懦弱、菜菜的自私、话梅的恶毒、肉肉的沉默,还有自己的笔,共同织成了那张死亡之网。

“清先生,” 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最后一根火柴,留给你。”

清焰转身,看见她手中的火柴只剩一根,刀片上刻着 “笔” 的符号 —— 与他餐具上的刀叉形状一致。银链的 “暖” 字在血光中闪烁,链扣的齿痕,正是他报道里的每一个字,每一个赞,每一次转发。

雾河的雾,在此时达到顶峰。清焰听见远处传来警笛,却知道,当雾气散去,留下的只有七具尸体,和一个永远的微笑 —— 那个属于陈暖烟,属于雾河村审判者的微笑。

他突然想起村志里的最后一页,那是陈小满的日记残页:“7.15,姐姐说桥是假的,但他们说我脏,说我该去死。”

而现在,清焰终于明白,雾河村的诅咒,从来不是幽灵作祟,而是一个姐姐,用七年时间,为妹妹编织的、让全员恶人偿还的,血色罗网。

第五章:镜中七重影

菜菜的登山绳在镜廊顶端晃荡时,清焰正盯着墙上的血字 “37”。那笔画边缘的弧度,分明是女性用止血钳刻下的,与温良恭的 masculine 笔迹截然不同。他的手指划过墙面,红土簌簌掉落 —— 和肉肉鞋底的土壤、小满坠崖时的南坡红土完全一致。

“救、救命!” 菜菜的呼救声带着哭腔,登山绳在镜廊中央摇晃,每面镜子都映出他惊恐的脸。清焰抬头,看见他的脚踝缠着带刀片的火柴,36 根火柴已用去 5 根,刀刃在镜光中划出七道残影。

陈姐站在镜廊入口,银链 “暖” 字在胸前晃动:“菜菜先生,您拆毁的 SOS 记号,是小满用指甲刻在岩石上的。” 她举起无人机内存卡,“您知道吗?她刻完最后一笔,指甲就断了,血滴在石头上,像朵小苍兰。”

菜菜的登山靴无意识地踢到镜面碎片,鞋底的红土与血字融合:“陈姐,我错了!我不该收姜大贵的钱……” 他的声音被登山绳勒断,绳子突然收紧,倒映在七面镜子中的身影同时窒息。

清焰冲向菜菜,却被陈姐拦住。她从围裙口袋掏出防雾外套,内侧的 “满” 字刺绣渗出小苍兰汁液:“这件衣服,是小满生前最后穿的。” 她的指尖划过布料,“您记得吗?菜菜先生的登山靴,当时就踩在‘SOS’的‘O’字上,把那个圈,踩成了句号。”

肉肉的抽泣声从镜廊深处传来,清焰转身,看见她蜷缩在角落,指甲缝里嵌着小苍兰花瓣。致幻剂的雾气让她的眼神空洞,正对着空气呢喃:“小满,对不起…… 我该叫住菜菜的……”

陈姐的微笑在镜中分裂成七重:“肉肉,您的沉默,比刀更锋利。” 她举起镇静剂瓶,瓶底 “3.7” 在镜光中变成 “37”,“您递给水的手,比推她的手更干净吗?”

肉肉的瞳孔突然收缩,她看见小满的身影在镜中浮现,颈间银链滴着水,每滴水珠都映着自己的脸。“别过来……” 她尖叫着后退,撞碎身后的镜子,玻璃碎片划过手腕,在地面画出与小满坠崖时相同的轨迹。

清焰的手机在裤兜震动,匿名短信附来一段监控录像:三年前的暴雨夜,陈姐站在假桥旁,向姜大贵的卡车比出 “37” 的手势。而温良恭的白大褂,此刻正披在镜中的小满身上,像具移动的尸体。

“清先生,该您了。” 陈姐转身,银链在胸前晃出 “暖满” 二字,“您的笔,杀死了小满。” 她指向清焰的餐具 “笔” 形刀叉,“那些文字,比刀片更锋利。”

清焰的后背撞上镜面,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。他终于看清,镜廊的每面镜子都暗藏监控,镜头正对着民宿的每个角落 —— 包括三年前他发送报道的编辑部,小满在医院的背影,正是陈姐透过病房窗户拍摄的。

“您的报道标题,《抑郁症少女的自我毁灭》。” 陈姐举起火柴,刀片上刻着 “笔” 的符号,“您知道吗?小满在日记里写,清记者的文字,让她觉得自己真的脏,真的该去死。”

话梅的尖叫突然从天台传来,清焰趁机冲向楼梯,却在拐角看见她跪在地上,荧光粉美甲剥落,手机屏幕亮着 “月亮不失眠” 的账号 —— 所有私信都被恢复,37 条辱骂像毒蛇般蠕动。

“话梅妹妹,您在找什么?” 陈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她站在天台边缘,银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“找那条让小满去死的私信?还是找那个 P 图的美甲模具?”

话梅抬头,看见陈姐手中的银链链扣,齿痕与自己的美甲模具分毫不差。那是她三年前在美甲店定制的 “月亮” 图案,此刻却成了杀死小满的凶器。

“您知道吗?” 陈姐微笑着举起银链,“妹妹的‘满’字链,被您的美甲模具刻出齿痕,就像您用文字在她脖子上刻下伤痕。” 她拉动鱼线,银链从七面镜子反射,在话梅颈间织成绞索。

话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滴在手机屏幕上,将 “脏货” 二字染成红色。她终于想起,小满坠崖前的最后一条私信,正是自己发的 “死了才干净”,而发送时间,刚好是 23:07—— 小满坠崖的时刻。

“陈姐!” 清焰冲上天台,却被致幻剂雾气笼罩,眼前浮现出小满的日记残页:“7.15,姐姐说桥是假的,但他们说我脏,说我该去死。” 他突然明白,假桥是真的,而 “脏” 这个字,才是真正的断桥。

陈姐转身,银链在风中断开,“暖”“满” 二字各自坠落:“清先生,雾河村的雾,是妹妹的怨气。” 她后退半步,鞋底的桦木木屑落在天台边缘,“而你们的每个字、每个赞、每个沉默,都是凝结雾气的冰。”

话梅的身体在银链绞索中抽搐,荧光粉美甲最后一次闪烁,落在小苍兰图案的地砖上。她的手机滑落,直播界面定格在陈姐的微笑,弹幕疯狂刷新:“凶手是陈姐!”“雾河村诅咒是真的!”

清焰踉跄着扶住栏杆,看见镜廊里菜菜的尸体还在摇晃,肉肉的血迹在地面画出 37 的形状,温良恭的白大褂被火光染成红色。而陈姐,正微笑着走向天台边缘,银链的 “暖” 字在她腕间,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“为什么要让温医生当替罪羊?” 清焰嘶哑着嗓子问。

陈姐的微笑在雾中模糊:“因为医生的白大褂,比我的围裙更像凶手。” 她低头看着银链,“而且,他让妹妹相信自己有病,却没告诉她,药里有我放的致幻剂。”

警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清焰知道,一切都结束了。但雾河村的雾,永远不会散 —— 就像小满的日记,永远停留在那个暴雨夜,停留在 “姐姐说桥是假的” 那句话后,永远没有句号。

话梅的尸体倒在天台,颈间银链链扣刻着极小的 “月” 字,与她的小号同名。陈姐的日记本从她口袋滑落,最后一页贴着七人照片,每个红叉都用止血钳刻成,边缘带着小苍兰的香气。

清焰捡起日记,看见最后一行字:“37 根火柴,是妹妹口袋里的全部;37 滴眼泪,是她留给世界的最后礼物。而你们的罪行,让雾河的水,永远带着小苍兰的苦味。”

雾河的雾,在此时彻底笼罩民宿。清焰闭上眼睛,听见小苍兰香薰的嗡鸣,听见火柴刀片的碰撞,听见银链断裂的声音。当他再次睁开眼,陈姐已消失在雾中,只留下腕间的银链,在天台边缘,画出道优美的弧线。

第六章:镜中审判(话梅之死)

镜廊的七面镜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泛着幽光,话梅的荧光粉美甲在镜面上划出第 37 道痕迹。她蜷缩在角落,手机屏幕早已碎裂,却仍亮着 “月亮不失眠” 的账号 ——37 条私信像 37 条毒蛇,在破碎的屏幕上吐着信子。

“话梅妹妹,害怕吗?” 陈姐的声音从镜后传来,银链 “暖” 字在镜面折射出七个光点,“三年前的暴雨夜,你坐在空调房里敲下‘脏货’时,可曾想过小满在悬崖边的冷?”

话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荧光粉混着鲜血滴落:“你、你早就计划好了…… 从民宿的餐具到香薰机……” 她的视线落在陈姐手中的银链,链扣齿痕与自己的美甲模具完全吻合。

“没错。” 陈姐走出镜后,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护士资格证,姓名栏 “陈暖烟” 三个字在微光中泛着冷光,“餐具上的‘月’字,是为你准备的;香薰机的致幻剂,会让你在恐惧中看见小满的影子。” 她举起火柴,只剩最后一根,刀片上刻着 “月” 的符号,“而这根火柴,是第 37 次审判。”

清焰的手按在镜廊门框上,指腹触到刻在木质纹理中的 “37M”—— 那是小满坠崖的高度,也是陈姐复仇的刻度。他看着话梅颈间的银链,突然想起村志里的记载:陈小满的银链,原本是对姐妹链,“暖” 与 “满” 合而为一。

“你知道小满为什么戴银链吗?” 陈姐的指尖划过银链,“那是成年礼,我送她的‘满’字链,链扣内侧刻着她的生日。”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却仍保持着微笑,“而你,用美甲模具在链扣上刻齿痕,就像用文字在她心上刻刀。”

话梅的视线模糊,致幻剂让她看见小满的身影在镜中浮现,颈间银链滴着水,每滴水珠都映着自己的脸。“对不起……” 她终于说出三年来未说的话,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知道吗?小满坠崖前,给你发了私信。” 陈姐掏出手机,展示早已注销的账号,“她说‘姐姐说桥是假的,但我好怕’,而你回了‘死了才干净’。” 她的拇指划过屏幕,“这条私信,让她转身走向了真桥。”

清焰的后背撞上镜面,终于明白假桥与真桥的残酷 —— 陈姐设计了安全的假桥,却让小满在众人的恶意中走向真桥。而话梅的第 37 条私信,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现在,该你偿还了。” 陈姐拉动鱼线,银链从七面镜子反射,在话梅颈间织成绞索。链扣的齿痕嵌入皮肤,与三年前小满的勒痕分毫不差,“你用舌头杀人,我就用你的美甲、你的口红、你的私信,让你窒息。”

话梅的指甲徒劳地抓挠镜面,荧光粉纷纷剥落,露出底下的小苍兰纹身 —— 那是她为了嘲讽小满纹的,此刻却成了催命符。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陈姐腕间的 37 刺青,终于明白这个数字不是幸运,是死亡的计量。

“陈姐!” 清焰冲上前,却被镜廊的雾气笼罩,致幻剂让他看见无数个陈姐,每个都戴着小满的假发,每个都举着带血的银链。他的手指触到镜面,发现每面镜子背后都贴着众人的罪证:话梅的美甲模具、菜菜的无人机内存卡、温良恭的诊断书……

“清先生,别白费力气。” 陈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三年前我买下民宿时,就把这里建成了审判场。镜廊的每面镜子,都是妹妹的眼睛,看着你们偿还罪行。”

话梅的身体在绞索中抽搐,手机从手中滑落,屏幕上的私信突然全部消失,只剩下小满的最后一条:“姐姐,雾河的雾,像你的微笑一样暖。” 而发送时间,正是 23:07—— 陈姐复仇计划的完美句号。

清焰终于在镜后发现地下室入口,铁门虚掩,里面摆满了七人的罪证档案。最中央的灵堂里,小满的遗照旁摆着两支银链,“暖” 与 “满” 在烛火中闪烁。他翻开陈姐的日记,最后一页贴着话梅的美甲贴纸,背面写着:“第 37 条私信,让妹妹的灵魂永远困在雾河。”

“清先生,您找到了。” 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的银链不知何时换成了完整的 “暖满” 链,“现在,该你离开了。” 她指向镜廊出口,警笛的声音隐约可闻,“雾河村的雾,会掩盖一切,除了你们的罪行。”

清焰转身,看见话梅的尸体倒在镜廊中央,颈间银链链扣刻着极小的 “月” 字,与她的小号同名。七面镜子映出七个话梅,每个都在重复三年前的辱骂,每个都在窒息中挣扎。

“为什么要让我活着?” 清焰握紧日记,指节发白。

陈姐的微笑在烛火中摇曳:“因为您的笔,该写下真相。” 她走向灵堂,指尖抚过小满的遗照,“让世人知道,每个微笑背后,都可能藏着 37 米的深渊;每个‘正义’的键盘,都可能是杀人的刀。”

镜廊外,暴雨再次袭来,老槐树的枝叶疯狂舞动,像是在送别最后一个灵魂。清焰踏出镜廊的瞬间,听见银链断裂的声音 —— 陈姐的 “暖满” 链落在小满遗照前,“暖” 与 “满” 再次分离,如同她们阴阳相隔的命运。

三个月后,清焰坐在精神病院的窗前,手中的雾河村报道被小苍兰香薰洇开。电视里播放着雾河村废墟的画面,民宿门牌 “观光团民宿” 已斑驳,镜廊的七面镜子只剩碎片,却仍映着那个永远的微笑。

法医报告显示,话梅的颈间银链链扣刻着 “月” 字,与她的网暴小号对应;陈姐的日记被警方发现,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罪行与死亡仪式。但雾河村的真相,永远停留在 37 米的悬崖下,停留在小苍兰的香气中,停留在每个午夜梦回的微笑里。

清焰摸了摸腕间的银链,那是陈姐坠崖前塞给他的 “暖” 字链,链扣内侧刻着:“每个凶手,都需要一个见证者。” 他望向窗外,小苍兰正在盛开,花瓣上的露珠,像极了小满日记里的眼泪。

雾河的雾,终究还是散了。 但有些东西,永远留在了那里 —— 是话梅未发送的道歉,是陈姐未流的眼泪, 是七具尸体旁的火柴,是镜廊碎镜中的微笑, 还有,那个永远的雾河村,用小苍兰的香气, 诉说着一个关于微笑、罪恶与审判的故事。

尾声:未点燃的香薰

三个月后,精神病院的消毒水气味钻进清焰的鼻腔,他盯着窗台上的小苍兰发呆。昨夜又梦见镜廊的七面镜子,每面都映着陈姐的微笑,银链在镜中分裂成 “暖” 与 “满”,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“清先生,有人给您寄东西。” 护士递来牛皮信封,封口处印着小苍兰的蜡封。

清焰的手指在接触信封的瞬间颤抖,那触感与三年前收到的 “陈小满收” 信封完全一致。他撕开信封,掉出半条银链 —— 是陈姐坠崖前的 “暖” 字链,链扣内侧新刻了行小字:“第 37 个黎明,雾河的雾会吃人。”

诊断书复印件从信封里滑落,是温良恭三年前伪造的 “小满重度抑郁诊断书”,落款处 “陈暖烟” 的签名被红笔圈住,旁边贴着张字条:“您的报道,让这张纸变成了杀人凶器。”

窗外,雾河村方向传来雷声,清焰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暴雨夜。警方在民宿地下室发现七具尸体,话梅的颈间银链刻着 “月” 字,菜菜的登山绳缠着 37 根火柴,温良恭的白大褂口袋里装着致幻剂配方。唯有陈姐的尸体不知所踪,搜救队在悬崖底只找到半片小苍兰发夹。

“清先生,该做心理治疗了。” 护士的声音打断回忆。

治疗室的灯光惨白,清焰盯着墙上的日历,4 月 15 日的红圈格外刺眼 —— 那是他们抵达雾河村的日子。医生递来平板电脑,播放雾河村的最新新闻:

“神秘民宿凶案告破,七名游客死因成谜,唯一幸存者患创伤性遗忘。”

画面切换到民宿废墟,镜廊的碎镜被警戒线围住,每片玻璃都映着灰蒙蒙的天空。记者的声音响起:“警方在地下室发现神秘日记,记载着‘37 条私信’‘37 根火柴’等符号,疑似与当地传说‘雾河幽灵’有关。”

清焰的指甲掐进掌心,他知道那本日记里,陈姐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罪行:话梅的 37 条私信、菜菜的 500 元交易、温良恭的 10 万封口费,还有他自己那篇让小满变成 “抑郁症少女” 的报道。

治疗结束后,清焰回到病房,发现床头多了支小苍兰香薰。他刚插上电源,雾气中就浮现出镜廊的画面:陈姐站在小满遗照前,银链 “暖满” 在烛火中闪烁,日记本上写着:“每个微笑都是面具,摘下后,是 37 道伤疤。”

手机在床头柜震动,匿名短信附带段视频:雾河村的老槐树被雷劈中,树干裂开,露出藏在其中的银链 —— 完整的 “暖满” 链,链扣内侧刻着 “2022.07.15”,小满坠亡的日期。

清焰突然想起,村志里的陈小满坠崖案,现场遗留的 37 码鞋印,其实是陈姐故意留下的。她用自己的鞋码,将妹妹的死亡伪装成诅咒,却在每个细节里藏着复仇的密码:37 根火柴、37 条私信、370000 保险金,还有那 37 米的悬崖。

“清先生,您有访客。” 护士的声音带着异样。

病房门口,站着位戴墨镜的女性,腕间银链闪着微光。清焰的呼吸停滞,那银链的款式,与陈姐的 “暖” 字链分毫不差。

“你是谁?” 他的声音发抖。

对方摘下墨镜,露出与陈姐相似的微笑,只是眼角没有那精准控制的皱纹:“我是小满的表姐,来拿她的遗物。” 她的手指划过银链,“暖烟表姐常说,雾河的雾,是有记忆的。”

清焰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,那里没有 37 刺青。但当她转身时,外套内侧绣着极小的 “满” 字,与防雾外套的刺绣相同。

夜幕降临,清焰抱着枕头坐在窗前,小苍兰香薰的雾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。他看见雾河村方向亮起诡异的光,像七团小火苗,在黑暗中跳动。

手机再次震动,匿名短信只有张照片:民宿主卧的日记本,最后一页贴着七人合照,每个人的眼睛都被红笔打叉,角落画着小苍兰,花茎上写着:“下一个 37,在等你。”

清焰的后背撞上窗框,终于明白,陈姐的复仇从来不是结束 —— 她用七人的死亡,在雾河村种下了新的诅咒。那些未点燃的香薰,那些未说出口的道歉,那些永远停留在 23:07 的短信,都是雾河的雾,永远不会散去。

三年后,清焰站在雾河村的新桥头,小苍兰在风中摇曳。民宿废墟前立着七座无名碑,每座碑底都刻着 “2025.04.15”,碑身爬满小苍兰,花瓣上的露珠,像极了镜廊里的血滴。

他摸了摸腕间的 “暖” 字链,链扣突然松开,掉出张纸条,是陈姐的字迹:“清先生,您知道吗?雾河的雾,是妹妹的七声‘救命’,被你们的沉默,酿成了毒。”

雾气在此时涌来,清焰听见镜廊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像有人在数火柴:“1,2,3……37。”

他转身,看见雾中有个身影,穿着白大褂,戴着银链,微笑着举起止血钳。那微笑的弧度,与陈姐分毫不差。

雾河的雾,再次笼罩了整个村庄。 而这一次,清焰终于明白, 有些审判,永远不会结束; 有些罪恶,永远藏在微笑背后; 就像雾河村的雾, 永远弥漫在 37 米的深渊之上, 等待着下一个黎明, 下一个 37, 下一个微笑的审判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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